第85章與他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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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找我的！你們先走，我鎖門！”
我趕緊說道，把玉龍子攙進來，我的心很疼，疼的無法呼吸，我甚至在偷偷的吞咽自己的眼淚。
“你怎麽了？”
“你怎麽來了？”
異口同聲，惹得一片尷尬，可是，玉龍子似乎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尷尬，他淡淡的說：
“看到你沒事就好！”
“你累不累？”我突然特別想哭，特別想，可我一直在忍著，他其實很少站起來，因為我看到他使用雙拐不是那麽靈活。
“不累！”他淡淡的說道。
他來就是為了我看我好不好？這一刻，我的負罪感特別重。
我關了店門，其實店員都在方才玉龍子進來的時候偷偷的說我交了個瘸子當男朋友，以後有的苦吃。
我以為別人說他是瘸子，他會介意，可他好像眼裏沒有任何的存在，我就放心了。
我關了店門，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把玉龍子扶了進去。
我不知道旁人的眼光為什麽總喜歡看著我們，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玉龍子那種關閉心門將所有雜念拒之門外的感覺。
其實，我早就愛上他了，就算他一輩子殘廢，一輩子都無法站起來，我都想做他的妻子，這樣，我就可以有名分照顧他一輩子。
“玉大哥，你先洗個澡，待會兒會著涼的！”
我放了一盆熱水，隨後去樓下沒關門的小店隨便買了件衣服。
說是說隨便，其實，我千挑萬選呢，他喜歡穿白衣服，但是適合他平日裏穿的那種款式，估計就只有那些中老年衣服店了。
這個點兒，很少有服裝店開門，就挑了一件白色的唐裝，他穿起來應該會很精神。
等我興高采烈的回來的時候，我聽到了洗浴間傳來撲騰一聲，我心裏一陣揪疼，趕緊去開門。
那一刻，我簡直不忍直視，也是我頭一次看到他的身體。
臉一下子紅了：“你……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
我背對著他把衣服遞給他，他似乎沈靜了許久才傳來穿衣服的聲音，隨後，我的心臟嘭嘭的亂跳，只能坐在床上安撫心臟。
等到他出了浴室的時候，我差點岔氣兒，他站起來的模樣真的很好，很好。
那寬松的白色唐裝在他略顯消瘦的身子上配上他那張絕塵的臉，美的不可方物。
我每次說其他的時候，總是不留意用美來形容，那是因為他眼角下的那顆朱砂痣，如今，就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紅色碎鉆一般。
他一張女兒家都羨慕三分的臉。
“好看嗎？”
不知何時我楞了神，他淡淡的說道，將雙拐靠在床邊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他眉心緊蹙。
“好看！”我回過神來說道。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玉龍子不提還好，一提，我連為了緩解氣氛開玩笑的心情都沒了。
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玉龍子淡淡的說：
“這不關你的事，不要胡思亂想，事有因果，既然因你左右不了，那就只能改變結果！”
“可是我害怕！有一天連你也……”
我看著玉龍子突然話語哽住了，他卻莞爾一笑說：“我不會死，沒人敢讓我死。”
他的聲音很柔和，像是閑談，可那一刻，我就感覺，他永遠不會死，他會永遠在我身後。
我如在龍山一樣，趴在他的雙腿上，我知道他的雙腿沒有知覺。
我竟然不知不覺趴在他腿上睡著了，也許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會那麽安心的睡一覺，那種不管明天太陽還會不會升起來的感覺，有多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在床上，有點那種錯失良機的感覺，你說我昨晚上為什麽就這麽困呢？
不對，玉龍子呢？他好像不見了？
什麽時候走的？在我睡著之後嗎？我看了看我身上蓋著的整齊被子，連衣服都穿的好好的。
這被子是他給我蓋得吧，可是，他卻走了。
回憶昨天發生的點點滴滴，他好像來一趟就是為了看看我而已，我一切安好，他便放心離去。
我揪著被子，總感覺，如果我一切都不好呢？是不是他就不會離開？
我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確定，夢已經醒了。
而我卻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我沒有回學校，三月的春雨綿綿如絲，我站在龍山院子外。
玉龍子卻好像不在一樣，墨貍說他淩晨回來後就沒出門。
我又下了山，回頭看看那山頭上的院子是我的習慣，可他好像是故意不見我的。
好難琢磨的人，好難……
他似乎在只有面對我的時候才會介意他的雙腿，可我最想問的是，靈魂殘缺難道就沒想過爭取嗎？
我知道他有辦法站起來，可是每一次，他都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不吃不喝。
我快以為他不是人了，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大歲數的“鬼”。
我回眸踏上下山的階梯，山腳下已經可以看到那些枯樹都伸展著嫩黃色的牙瓣，果然有一股生的氣息在彌漫。
細雨中，我看到了警車橫七豎八的停放在林子裏，我來的時候沒看見。
還有救護車？
發生了什麽事？
“快，再遲一點恐怕沒得救了！”
一位醫護人員跟著擡起的擔架小跑著囑托著，那擔架上的人被放進救護車的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我看見了怪物。
那人口鼻都在往外翻滾這細長細長的白色蟲子，鼻子裏，耳朵裏，不停的翻滾，可是那人還有呼吸。
這一點是我覺得最毛骨悚然的一點。
伴隨著呼吸和虛弱的咳嗽，那白色的蟲子在那人七孔之中，進進出出。
我差點就吐了。
場面一度混亂，混亂到根本沒人發現我的存在。
就在這時，山谷的遠方傳來一陣黃梅戲的聲音，那種捏著嗓子唱戲的音調，就跟夢魘一樣充斥著我的大腦。
我回望而去，發現密林的深處一處山峰上，有一個人，聲音就是從那兒發出來的。
不少人都回頭看去。
“那人有精神病，趕緊給攔下來，請求警方支援！”
一位跟著120的女護士叫了一聲，隨後，就開始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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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說道，把玉龍子攙進來，我的心很疼，疼的無法呼吸，我甚至在偷偷的吞咽自己的眼淚。
“你怎麽了？”
“你怎麽來了？”
異口同聲，惹得一片尷尬，可是，玉龍子似乎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尷尬，他淡淡的說：
“看到你沒事就好！”
“你累不累？”我突然特別想哭，特別想，可我一直在忍著，他其實很少站起來，因為我看到他使用雙拐不是那麽靈活。
“不累！”他淡淡的說道。
他來就是為了我看我好不好？這一刻，我的負罪感特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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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就愛上他了，就算他一輩子殘廢，一輩子都無法站起來，我都想做他的妻子，這樣，我就可以有名分照顧他一輩子。
“玉大哥，你先洗個澡，待會兒會著涼的！”
我放了一盆熱水，隨後去樓下沒關門的小店隨便買了件衣服。
說是說隨便，其實，我千挑萬選呢，他喜歡穿白衣服，但是適合他平日裏穿的那種款式，估計就只有那些中老年衣服店了。
這個點兒，很少有服裝店開門，就挑了一件白色的唐裝，他穿起來應該會很精神。
等我興高采烈的回來的時候，我聽到了洗浴間傳來撲騰一聲，我心裏一陣揪疼，趕緊去開門。
那一刻，我簡直不忍直視，也是我頭一次看到他的身體。
臉一下子紅了：“你……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
我背對著他把衣服遞給他，他似乎沈靜了許久才傳來穿衣服的聲音，隨後，我的心臟嘭嘭的亂跳，只能坐在床上安撫心臟。
等到他出了浴室的時候，我差點岔氣兒，他站起來的模樣真的很好，很好。
那寬松的白色唐裝在他略顯消瘦的身子上配上他那張絕塵的臉，美的不可方物。
我每次說其他的時候，總是不留意用美來形容，那是因為他眼角下的那顆朱砂痣，如今，就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紅色碎鉆一般。
他一張女兒家都羨慕三分的臉。
“好看嗎？”
不知何時我楞了神，他淡淡的說道，將雙拐靠在床邊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他眉心緊蹙。
“好看！”我回過神來說道。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玉龍子不提還好，一提，我連為了緩解氣氛開玩笑的心情都沒了。
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玉龍子淡淡的說：
“這不關你的事，不要胡思亂想，事有因果，既然因你左右不了，那就只能改變結果！”
“可是我害怕！有一天連你也……”
我看著玉龍子突然話語哽住了，他卻莞爾一笑說：“我不會死，沒人敢讓我死。”
他的聲音很柔和，像是閑談，可那一刻，我就感覺，他永遠不會死，他會永遠在我身後。
我如在龍山一樣，趴在他的雙腿上，我知道他的雙腿沒有知覺。
我竟然不知不覺趴在他腿上睡著了，也許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會那麽安心的睡一覺，那種不管明天太陽還會不會升起來的感覺，有多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在床上，有點那種錯失良機的感覺，你說我昨晚上為什麽就這麽困呢？
不對，玉龍子呢？他好像不見了？
什麽時候走的？在我睡著之後嗎？我看了看我身上蓋著的整齊被子，連衣服都穿的好好的。
這被子是他給我蓋得吧，可是，他卻走了。
回憶昨天發生的點點滴滴，他好像來一趟就是為了看看我而已，我一切安好，他便放心離去。
我揪著被子，總感覺，如果我一切都不好呢？是不是他就不會離開？
我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確定，夢已經醒了。
而我卻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我沒有回學校，三月的春雨綿綿如絲，我站在龍山院子外。
玉龍子卻好像不在一樣，墨貍說他淩晨回來後就沒出門。
我又下了山，回頭看看那山頭上的院子是我的習慣，可他好像是故意不見我的。
好難琢磨的人，好難……
他似乎在只有面對我的時候才會介意他的雙腿，可我最想問的是，靈魂殘缺難道就沒想過爭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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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眸踏上下山的階梯，山腳下已經可以看到那些枯樹都伸展著嫩黃色的牙瓣，果然有一股生的氣息在彌漫。
細雨中，我看到了警車橫七豎八的停放在林子裏，我來的時候沒看見。
還有救護車？
發生了什麽事？
“快，再遲一點恐怕沒得救了！”
一位醫護人員跟著擡起的擔架小跑著囑托著，那擔架上的人被放進救護車的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我看見了怪物。
那人口鼻都在往外翻滾這細長細長的白色蟲子，鼻子裏，耳朵裏，不停的翻滾，可是那人還有呼吸。
這一點是我覺得最毛骨悚然的一點。
伴隨著呼吸和虛弱的咳嗽，那白色的蟲子在那人七孔之中，進進出出。
我差點就吐了。
場面一度混亂，混亂到根本沒人發現我的存在。
就在這時，山谷的遠方傳來一陣黃梅戲的聲音，那種捏著嗓子唱戲的音調，就跟夢魘一樣充斥著我的大腦。
我回望而去，發現密林的深處一處山峰上，有一個人，聲音就是從那兒發出來的。
不少人都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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